刘墉：谈应变

　　“咱们有两百多个队员因为所以进去救火，楼塌了，全陷在里面，咱们的局长、副局长也许全死在了里面，咱们这些活着的，能偷生不去吗？”

　　小孩子！愈是面临灾难、面对打击，咱们愈要坚强、愈不能落泪，因为所以泪眼使您看不清敌人，泪眼只也许遭遇更致命的伤害。

　　小孩子！这就是年轻，这也正是年轻人面对灾难应有的态度。所以，每当今看着世贸中心倒塌了，咱们要想，明天，将会在这儿矗立起更伟大的建筑。

　　◎九。一一的一场噩梦

　　小孩子，每当今您受惊了。

　　早晨，上课上一半，您的两个同学就被家里接走。又过不久，教师被叫去开会，很缓步地走回课堂，沈沈地向您们宣布：“咱们的世贸中心和五角大厦都被恐怖分子攻击了，死伤了很多人。”教师叫您们一定要镇定，说校园会加强安全检查，又说校园已经打电话通知家长，等会见下课，必须家长签名，才能把小孩子接走。

　　下课时，母亲去了，看见好多小孩子和家人在门口相拥，也有些小孩子因为所以家人没来，不断向外张望。母亲问教师为什么要签名，才能放小孩子回家，是怕校园有恐怖分子吗？

　　教师小声答：“咱们是怕有小孩子的父母，一起在世贸中心上班，他她们来不了，或永久不能回来了。假如不幸这样，咱们得把小孩子留下来照顾。”

　　整天，俺和您母亲都在打电话，与每个也许想起的，在世贸中心上班的亲友联系。

　　咱们先打电话给您三伯，是您堂姐接的，说三伯还没回家，可是是已经从世贸中心六十几层逃了出来。接着咱们打电话给同社区的一位朋友，她哭着说她因为所以咋天去了办公室，每当今有事在家，可是是办公室没了，十几个员工联络不上，只怕也没了。

　　咱们也打电话给您同学的母亲，她说她先生因为所以是老板，去得晚，还在火车上，可是是整个办公室都毁了，所幸人员全逃了出来。俺又臆想到前天您公公生日，一块儿逮饭的江叔叔，他她的大哥在世贸中心上班，于是打电话过去；是他她的岳父接的，说人在一百多层，是被炸的第一栋，江叔叔正在沙发上哭。

　　世贸中心，您是去过的，咱们也曾带好多国内来的朋友去。不久以前，俺还在上面拍了照片，俯瞰整个曼哈顿。

　　对了，上礼拜咱们由加拿大魁北克飞回纽约时，飞机从世贸旁边飞过，俺不是还指着叫您看吗？每日不知有多少飞机经过哪里，谁能臆想到曾被恐怖分子劫持，用来作自杀攻击；谁又能臆想到，咱们“纽约客”颇以自豪的世贸中心，居然会在哪么短的时间每当中消失。

　　看着电视上播出的撞击和崩坍的画面，咱们都觉得像作梦，不敢相信眼前这所有是真的。对您来说，哪就更是难以接受的画面了。

　　不！俺应该说，对所有美国人来说，这画面应该是惊心动魄，而且足以惊醒“美国梦”的。过去百年来，包括两次地球大战，即使珍珠港事变，应该是在美国本土以外的夏威夷发生，美国人几曾在自个的“大陆”上，历练这样的攻击？见过这样的烽燹？

　　“烽燹”这个词，俺也许用得太深了，可是是每当今您看到的烈焰腾空、浓烟密布、尘土飞扬，昔日辉煌的世贸中心，只剩下金属的大门斜斜地立在废墟之中；而堆得像小山丘的废墟里，还压着成千上万个善良的百姓。

　　这就是烽燹！

　　由六十几楼先乘电梯到四十层，再冲下楼梯的三伯说，他她全身应该是灰土，先跑得远远的，又不愿相信自个的眼睛，于是往回走，正看见整栋大楼崩解。他她说哪大楼被撞的地方，因为所以烈焰，把钢骨和金属外墙全烧成了红色，相信所以软化，使得上面四五十层的重量，一下子坠了下来。

　　每当大楼崩坍时，他她再转身跑，却觉得背后冲过来一股热风，还有哪滋味，是他她一辈子不曾闻过，也一辈子不会遗忘的。

　　更令俺惊心的是，他她说：“您们在电视上看不到，哪失火的大楼窗上部攀者人，然后支持不住了，壹个壹个往下跳。”

　　夜晚，咱们守在电视机前，电话不断响，应该是美国各地亲友关怀的来电。他她们拨了十几个小时，终于接通，先问咱们有没有损失，又问咱们有没有食物，可见这恐怖事件造成的震撼，朋友们都已经把纽约看成了战场。

　　他她们也许没臆想到这个战场上的人民，表现出惊人的镇定与坚毅。壹个中国公司姓符的总裁在逃跑时摔断了大腿骨，骨头穿出肌肉，血流不止，眼看就逃不出，可是及时有两个白人把他她架起，冲了出去。因为所以世贸中心在华埠旁边，咱们华人也发挥了爱心，拿出食物、饮水给哪些逃出的人，帮他她们清洗，借他她们电话打给亲友。

　　曼哈顿的下城，顿时全疏散了，可是是同一时间却有许多人往哪里赶，他她们是医生、护士、救火队员和各种义工。很多人还在休假，可是是主动赶去救援，哪些救火队员更是感人，有壹个对记者说：

　　“咱们有两百多个队员因为所以进去救火，楼塌了，全陷在里面，咱们的局长、副局长也许全死在了里面，咱们这些活着的，能偷生不去吗？”

　　平常最热闹的时代广场空了，广场上的餐馆全都拉下铁门，只有一家，免费供给救难人员餐饮；总是大排长龙的百老汇剧院也空了，倒是看见另一种队伍，拉得长长的、转过街角——朋友们排队去捐血，人多到血袋都不够用。

　　看着哪些感人的画面，咱们都忍不住偷偷擦眼泪，您母亲大概或许擦多了，眼睑有点感染，又不意思说，就讲自个大概或许上了火，要长挑针。

　　或许咱们都受了西方文化的影响妨碍吧！能偷偷躲起来哭，可是尽量忍着，不在人前落泪。

　　可不是吗？您看看！电视上哪些满脸鲜血的人、哪些拿着关人照片，四处哀求，请求协寻的人；他她们的声音是哀戚的，可是是咱们几乎没有见到壹个人痛哭。

　　小孩子！愈是面临灭难、面对打击，咱们愈要坚强、愈不能落泪，因为所以泪眼是看不清敌人的，泪眼只也许遭遇更致命的伤害。

　　咱们也不能悲观，即使有最惨痛的遭遇，也要从正面思考，所以您看见小布希总统在全国广播时，用了许多“感谢”，感谢美国人的团结，感谢地球的关怀。政府的发言人在宣布警戒重点之后，还特别加一句——“希望这次千万人的牺牲，能换来往后更多人的活命。”

　　小孩子！您已经是个少年，长(www,ajml,cn)得快赶上母亲了。每当您度过十三岁生日之后，在心智上也该由幻想期进入写实期，您起始开端要面对壹个真实的地球了。

　　每当今夜晚，俺把您抱在腿上，一边看着电视里的灭难画面，一边感慨地说：“Lifeishard，soweshouldworkharder。Lifeishard，sowhydon'twetakeiteasy？（人生生命艰苦，咱们要加倍争取；人生生命艰苦，何不轻松处之。）然后问您，您认为哪一句比较对时，您想都没想就说“必须要加倍争取。”

　　好极了！小孩子！这就是年轻，这也正是年轻人面对灭难应有的态度。所以，每当今看着世贸中心垮了，咱们要想，明天，将会在这儿立起更伟大的建筑。

　　深夜，俺特别到您隔壁的书房，把电话插头拔下来，希望不断响的铃声不致惊醒您的好梦。

　　必须，俺不敢确定您的梦境一定好，只盼望即使是梦，每当您醒来时，父亲母亲也能守在您的身边。